我们有“大国”综合症吗?

为什么他们好多人会好几门语言?英语德语荷兰语法语随意切换。为什么他们跨国旅行这么方便?今天在丹麦喝啤酒明天就去瑞士滑雪。为什么他们有好多跨国家庭,父母长辈来自各个国家?

我们有“大国”综合症吗?

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的留学生,我刚来到欧洲时有很多震撼。

为什么他们好多人会好几门语言?英语德语荷兰语法语随意切换。为什么他们跨国旅行这么方便?今天在丹麦喝啤酒明天就去瑞士滑雪。为什么他们有好多跨国家庭,父母长辈来自各个国家?

曾经一度,我很羡慕欧洲人有这些先天的“优势”。但是在欧洲呆了半年,转悠了几个国家后,我开始感觉到,埋在这些表面上的“优势”下边的,还有其他的东西。

国家小而多,与之相伴的是不同体系混杂,到一个地方需要适用一个系统。虽然欧洲国家之间壁垒低。但是,交通上,欧洲国家各国有自己的火车系统,不同的售票app,不同的语言标识牌,不同的运营方式。每到一个地方就需要重新了解操作一套新体系。经济上,好多国家有自己的货币体系(比如北欧四国),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,你要提前换汇,买东西你要比较汇率。这些不便利,在一个广大的大一统国家里是不会遭遇的。

语言种类丰富,许多人会好几门语言。但是与之相伴的是交流/教育成本的增加,以及文化认同的割裂。

欧洲很好玩的一点是,几乎每个国家,不管国土大小,不管人多少,都有自己的语言。那问题出现了,虽然某个欧洲人可能掌握了邻国的几门语言,但是他去到一个相对较远的国家,仍然面临语言不通问题(比如一个会德语荷兰语英语的荷兰人,到了法国仍然会有无力感)。

而且多语言的教育有时候会增加学生的学习负担,以卢森堡为例,官网语言是德语、法语、卢森堡语。熟练掌握三门语言是中学毕业必要条件,小学低年级用卢森堡语授课,高年级用德语,中学转为法语。这就导致当地一半学生拿不到中学毕业证。

再就是语言不同所造成的社会割裂和认同差异。以比利时为例,主要分为法语区和弗拉芒语(荷兰语的一个分支)区。从历史上看,两个语区的认同不同所引发的南北对立问题拉扯了上百年。直到现在,两个社区的人彼此之间仍然是存在一些认同上的差异(更穷,更乱)。而因为语言多元切平行存在所带来的不便以及问题,在相对单一的大一统国家,是极少存在的。

虽然欧洲国家之间交流多,互通有无,但是制度上仍然存在许多不同,而这些不同,对于来自中国的我们来说,是会造成很大的冲的。走在荷兰的街头,经常能闻到扑面而来的大麻味。但是大麻在丹麦是非法的。对于一个长期在丹麦(或者是其他无ma的国家来的人来说),在荷兰会感到很震惊甚至反胃。

这种糟糕的经历或者担忧在国内是不会有的。来自一个疆域辽阔,高度统一的国家的人,如果没有对比的话,会把生活行的便利当成特别的理所当然。我们可以12306一张高铁票从哈尔滨到深圳,不带现金一个支付宝搞定所有支付,会讲普通话天南地北交流没有障碍。这些,都是欧洲这种小国寡民的国家所不具备的”优势”。

“大国”综合症,包含像我这样的留学生,来到欧洲,对一种完全不同的社会运行体制所产生的矛盾心理。一方面,有对其精彩多元的好感,另一方面又有对这种割据交杂所带来的不便的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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